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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母亲

2020年01月03日 10:55:01 来源:平阳新闻网

  黄小珍 编辑 王秀华

  母亲是大家闺秀,美丽温婉,气质优雅。她嫁给父亲后,生了七个子女。她为我们弃了所有的矜贵,日夜操劳。岁月改变了她的容颜,却改变不了她心底的坚韧,她既是我们的母亲,又守护着患者。

  母亲喜爱干净,穿在身上的衣服不能有丝毫皱褶与不洁。她做事一丝不苟,近乎苛刻。

  母亲对我很宠爱。几个孩子中我最小,生性顽皮,时常惹母亲心烦,她却不忍太过苛责,无奈时就搬出父亲来压制,我才稍有收敛。

  家中子女多,家境清寒,生活窘迫,父母没有余钱为我哥哥姐姐添置新衣,我却例外,但同时也成了妒忌的对象。哥哥姐姐时常趁父母外出对我各种欺负。而我自恃有母亲的袒护,时常找机会耍小心眼作弄他们。我最喜欢偷偷划破三哥的作业本,将铅笔芯掐断。三哥因我的恶作剧多次被老师批评处罚,可偏偏奈何不了我。等母亲出了门,三哥就会凶我一顿。我也不怕,照样我行我素,乐此不疲。次数多了,老师就上门告。母亲明白对我的偏爱让我有恃无恐,便慢慢改变了态度,对我严加管教。

  平时母亲会买一些便宜的菜,变戏法般烧出一桌美味佳肴满足我们的小胃。酱蒜爆螺丝、红烧冬瓜、酒糟带鱼等,都是母亲的拿手菜。在我心里,只有母亲烧的饭菜才是天下最可口的美食。长大后的我,即使面对满桌佳肴,也再尝不出当初“母亲的味道”。

  自从有了孩子,我才晓得母亲是多么不容易。父亲是儿科医生,那时候缺医少药,他下了班还要背着医药箱出诊,实在无暇顾家。一身柔骨的母亲却要养育七个孩子,我不能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母亲在医院当护士,工作的繁忙,抚养子女的劳累,让母亲身心疲惫。等我们兄弟姐妹成家立业,母亲早已双鬓斑白,她退休后也没享过一天清福。

  父亲七十六岁那年,突然一病不起。父亲去世那段时间,母亲似乎丟了魂,时而枯坐在窗前的藤椅上一动不动,时而喃喃低语似与父亲对话。我们不敢打扰,尽量默默地陪伴。

  此后十年,母亲都居住在最小的哥哥家里。离世三年前,母亲腿脚不便,哥哥、嫂子请了保姆照顾母亲。她大多在床上与轮椅上度过。保姆说母亲平时不爱讲话,但脑子很灵光。只有我们兄弟姐妹去看她时,才会显得很开心,话也变多了。说起我们小时候调皮捣蛋的趣事,母亲满是皱纹的脸上,才会露出久违的满足。

  母亲八十八岁那年,说在天堂的父亲寂寞了,之后便不吃不喝,直至离世。母亲的离世让我有太多的懊悔与自责。因家庭琐事的羁绊,我没有好好陪伴她,来不及带她出去走走。母亲一辈子为儿女操心劳累,饱尝艰辛与烦恼。我即便有愧,却再也没有报答的机会。

网络编辑:谢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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