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镛 编辑 王秀华
晨光且至,晓雾将歇。校门前的路上,赶上早课的学生潮涌动,这期间会准时出现一老一少的身影。老的不过不惑,长相端正斯文;少的不过弱冠,清秀白净。他们正是父亲和我。
上了初中,书包变得特沉特重。我由此自然而然享受到了小学以来的待遇——每天清晨,父亲送我上学,为我背书包,风雨无阻。
光从叶间迸进来,投下阴影。从小学护送我上学起,父亲就替我背书包,走在我的前面。他的背微驼,头上的白鬓也日益增多。光阴荏苒,我的成长速度,却赶不上父亲的衰老速度。晨光洒下,父亲的背影显得如此苍老,双鬓霜白,细纹蛛丝般结满额头。我仿佛一下子长大了。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打在脸庞上,和父亲的汗水掺杂在一起。
我:“给我吧。”
父亲:“不行,马上要到学校了,背背完。”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襁褓里的婴儿,一直需要父亲的保护,不争气的泪不禁流下来。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还常常丢三落四。只要一个电话,父亲便会从百忙之中挤出时间给我送落家里的书来,毫无怨言,从不似母亲那样当面狠批我指责我,反而有时还要听我的满腹牢骚。每次送书时,他都立在校门外,痴痴地望着我奔回教室的背影,且脸上满是凝重的表情,浓眉紧锁,左手撑在腹上,右手顶住下巴,若有所思。或许他在担心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熟吧。
有一次的第四节课,他气喘吁吁地送书给我后,站在校门口朝里张望。许久,他竟笑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正在楼上驻足观望自己。他额上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一会儿,他转身背对着我。夕阳西下,昔日庞大的身影变得矮小,地上映出一片暗淡的灰色。随着他脚步的移动,他的背影被高楼的阴影“吞噬”了。
父亲出差了,去北京之前,我只见他匆匆的身影上了动车。夜深了,家中的我还不断将难题发给父亲。他的声音中透出些许倦意,我知道他已身心疲倦,却仍然坚持帮我解题。我又想起他的背影。蓦然回首,父亲竟已未老先衰。
夜幕降临,明月已起。蝉鸣不断,蛾迎灯舞。愿父亲慢些老去,安康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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