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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山书

2019年08月21日 14:21:42 来源:平阳新闻网

  陈士彬

  山,如一本厚厚的书,欲翻开阅读,须游走其中。只有如此,才能品其味吸其髄。我想读懂万全平原的南侧环山,是因为这里的古老传说“沉落七洲垟,涨起万全垟”。

  去年,我在昆阳坡南至西湾头沙的山顶上整整行走了五个小时,读了山外有山,读了登高远眺……收获颇丰。如今重新拿起这本书,从不同角度去读,读它丰厚的文化底蕴。

  骑着山地自行车从昆阳镇“猪儿场”出发,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脚一直到了仙口村和派田村,路上遇到一泓清泉、一座庙、一间祠堂,还有古怪的岩石……我都探望叩问。

  道路交错,村村相通;阡陌纵横,田舍相依。这村的山,那村的水,也是缠绵千年。这里不像西北边疆大片原野见不到村,而是过了一湾、一岸、一桥、一垟等乃是村庄。

  我继续前行,路上遇见“岙斗”“五角斗”等带“岙”“斗”字样的路牌,感到好奇,就探个明白。“岙”是山间平地,三面环山,是平地的尽头。据考证,温州地区原来一面枕山一面临海,惊涛拍岸,海鸟成群,后来慢慢涨起平地,所以温州带“岙”的地方很多,比如西岙、南岙、吴岙等。

  到了村口,我才发觉岙斗村地形如漏斗,外宽内窄、外低内高。村里有座土地庙,房子破烂,有些吊诡;土地庙旁边有一棵树,光秃秃的,有点荒凉带些古老韵味;庙的北侧有一座矮山,山下横卧着一条河,整座山倒映水中,黑幽幽的。据当地人说,此矮山名为江山,山上有一座大王庙,因采岩石而把庙迁移到里面。河中有一个深潭,称为江山潭。万全垟民间传说的“第一金山潭,第二江山潭”,其一就是指此潭。这里所谓的潭,是看不到摸不着的。它是落在河底的一个大窟窿,与山脉之水相连,相当于地面一口井。据说此潭深不可测,各种说法一代传一代,很是神秘。

  再往里走,有一条小溪,水也不多,几乎听不到溪水流动的声音。一棵大樟树下围着一堆买菜的人。因该村人口少,没有固定菜市场,于是流动菜贩一个村接一个村叫卖。路上行人稀少,周围寂静,鸟语花香。一位村文物保护员告诉我,对面山脚下的大岩房上刻着“明赠将仕廊”,下方题有“碓谷岩”三字,县文物馆曾来人考证过,结果还是一个谜。我越发想去探访大岩房。

  到了山下,一位老伯在劈柴爿,我问道:“老司伯,大岩房在哪?”他指点着上面的竹林说:“不到二十步,在一位人家那里。”我按着老伯的指点,到了目的地。这里很简陋,房顶用半瓦半铅板覆盖,四周却全是翠绿植物,还有一块菜囿,里面种植一些菜。我敲了门,无人回应。那么,大岩房在哪?是不是主人用铅板把它遮住了?绕过屋后山坡,跨过篱笆,我透过窗户看见一张简易的床,还有一些生活用具。我想主人应该是一位老人。

  我跳过菜地西侧的小溪,看见竹丛中耸立着一块偌大的岩石,如房子,约三人高,岩壁上全是竹叶。我用竹竿拨开竹叶后,露出了浅浅的字。水泥梯子沿着岩壁而筑,可容纳一人攀爬。岩石顶部搭一伞凉亭,摆放石桌。此处用来喝茶听溪、吹风看水定然悠然美哉。

  至于岩壁上的字,县志及其他文献无记载。当地人有两种说法,一是将士坟墓之处,二是溪声如石臼捣米般发出声音。

  大岩房也许有埋葬将士坟墓,因为山顶正是刁鹰寨,兵营安扎,病死战亡随时可能。有怪岩与溪相伴,完全适合居住。我羡慕那位老人的田园生活,至于岩壁上的字,尘封也好,追寻也罢,我已经闻到文化味了。这次旅行权当读书吧!

网络编辑:谢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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