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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海如梦远

2019年03月27日 11:29:23 来源:平阳新闻网

  郭小祥

  沐沐正啃着一个肉包子,此时早餐店食客稀稀疏疏,课间溜出来吃早餐真好,不用熏在嘈杂的氛围中。“我已经给你埋单了。”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沐沐恍惚的眼神努力在想他是谁?

  那一年,沐沐19岁,想过爱情的模样,却从未爱上谁。

  回到课堂,一眼瞥见那个给她埋单的男生正与同学闲谈,白净的脸庞,干净的打扮,就这第二眼,沐沐听到心“咚”地漏了一拍,网住了年少甜甜的思绪。

  因为是培训教育学习,集中学习的时间都比较短暂,同学之间大多比较陌生,彼此并不关心你姓甚名谁,但很快,沐沐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他叫洛海。从那天开始,沐沐觉得教育培训学习也不那么单调无聊了,甚至还有那么点期盼上课的时间到来。那时候的她,总是自尊而又卑微着,不主动搭讪谁也不会刻意与谁保持距离,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与前后桌保持一米左右交往的尺度。这个有点淡然的姑娘,在该恋爱的年纪一直看着别人撒着狗粮,却不知道自己的菜是哪盘,或者哪盘菜适合自己。可是,现在上课她老是走神,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洛海那个方向瞟,看他清秀的脸盘上那副白底黑框的眼镜那么完美地架在鼻梁上,竟有种想轻轻抚摸一下的小心思,于是她隔着空气,在阳光的隙缝里抬起了手,张了张手指,感觉手掌很温暖,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地上扬。窗外有风吹过,窗边的洛海如三月的春风在沐沐的心海轻轻摇曳,让喜欢一寸一寸地长起来,如蓬蒿高过了头,湮没了所有可以控制的思想,沐沐沦陷在近距离的想念中。如此几次,洛海仿佛有所察觉,有时会突然侧脸,瞬间接上沐沐的眼光,沐沐就假装不经意地把视线逡巡了一通,收回惴惴的心跳。

  课后,沐沐的目光也总是追随着洛海的身影,有意无意地关注着他身边的人,知道他跟谁走得近,跟谁是老同学,看他一直是那样对每个人都很和煦,甚至对每个女孩子都照顾周到,倒水时会给周边的女孩子都倒上一杯,平常好像颇受女孩子欢迎,而沐沐却从不跟他有任何交集,最多就是跟洛海的老同学聊上两句,甚至会莫名其妙斗上嘴,也许潜意识里想引起某人的注意吧。那种想交谈又无从搭讪的焦灼就在半年一周的集体学习里缓慢又急速地结束了。

  偶遇那是微乎其微的,沐沐知道洛海住在另一个乡镇,他们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再遇见时,是下半年的再次学习,洛海竟然坐到了她前面的座位,转过身,叫了一下“沐沐”,沐沐顿时心跳飚上了高速。而后,沐沐上课就常盯着洛海的后脑勺发呆,洛海时不时在课上课后跟沐沐聊上几句,很平常很稀疏的话语,也让沐沐回味许久,想他跟她说话时微笑的眼睛、轻软的语气、迷人的脸庞,有时候沐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花痴,再或者就是一个擅长胡乱编剧的构思者,一直陷在一种很美好的意念里。洛海课后还习惯性地给她倒一杯开水,看着是他顺手而为的习惯,沐沐喝白开水却喝出了甜味。光阴就在一年两周的学习中匆匆滑过,洛海一直是沐沐座位旁的左邻右舍,一晃已是三年,不同年纪的人聚在这个班级学习,有人结婚有人生子有人恋爱,而沐沐依然保持在单身状态。这个年纪的沐沐有人喜欢有人追求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她从来没有心动过,她在等待,她把主动权交给了某个人,期限也是三年。最后一年班里组织了一次集体旅游活动,洛海在旅游景点买了一把扇子,是那样稀疏平常地递到沐沐手里,说:“看你盯着这把扇子看半天了,顺手就替你付费了!”从此,这把扇子在春夏秋冬一直安静地呆在沐沐抽屉里。而他们再也没有遇见。

  如果你心里只装着某一个人,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重叠的影子。那几年,沐沐吃饭时想的是他,休息时想的是他,醒来是他,梦里也是他;看风景时想着陪伴的人若是他,这景致会不会更美,吃到好吃的食物想到若能跟他分享该多好。那时候沐沐的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而这又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在少女的秘密花园里蜿蜒曲折地延伸,那时的沐沐恰如饶雪漫所言:“少女心事最迷人,千山万水抵不过微微一瞥。心里的少年应该是疯长的草和想象的春天。”沐沐也曾稍稍试探过,问他喜欢怎样的女孩,洛海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沐沐在时间无涯荒野里等待了许久许久,没有接到响应的信息,在某一个深夜,当她收藏好心绪,一缕曙光悄悄漏进了卷帘。

  历经了许多岁月,偶尔在茫茫人海中,沐沐会忽然看到某一个很像很像那个人的身影,她蓦地想起了一首歌词里所写的,遇见你,所有的星星都落在了我的心上,而他成了她人生那一束最远的光。

网络编辑:谢天涯

洛海如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