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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清明节——他们的思念是否打动了你

2018年04月06日 09:01:11 来源:平阳新闻网

  本网记者 陈佳佳 编辑 宋淑莹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一天,我们低头追思永逝的亲朋。这一天,我们抬头迈向生机绽放的春天。

  在这个追思的时节,除了扫墓,还有什么表达哀思的方式?近日,记者采访了一些市民,将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向逝去的亲人传递一份穿越时空的思念,愿远在天堂的他们,知晓我们的心。

  

  追思人:陈秋霞

  (35岁,腾蛟镇文化服务中心工作人员)

  清明近了,我的心又痛了。那一天来得太快,让我来不及抓住你。

  一转眼,这已经是你离开我的第5年了。

  犹记得那是2013年10月31日,230省道腾蛟段南陀村村口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一名怀有5个月身孕的女子骑电动车被撞倒受伤,你正巧驾车路过,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下车救人,一边打“110”“120”报警、急救,一边护在女子身旁。

  然而,就在你打完电话的几分钟,一辆农用卡车将你撞倒,送往医院却抢救无效离世,那一年,你才36岁。

  你走了,可我总是思念萦绕心头,无数次地寻找你曾经留下的痕迹,脑海里全是你的名字,全是你的声音,全是你所有的一切,曾经共同度过的7年光阴让人无限念想。

  是你为家构建了温暖的臂弯,让我和儿子有了依靠。你比我大7岁,你总觉得我还小,照顾不好自己。生活中,你也总是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你总是为我细心打点好生活中的大事小事。工作结束后,就算再忙再累,你也要陪我一起做家务,你不舍得我受一点苦。过去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那些曾经的关爱,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珍贵。

  倘若你还在,春天该会多美。失去了携手一生的你,再美的风景对我而言都是一场空。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还有好多事情没来得及为你做……你知道吗?儿子今年12岁了,他长得越来越像你,有时我看着他,恍惚间看到了你。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在河边漫步,醒来,你却不在身边。

  

  追思人:吴忠新

  (50岁,平阳苏步青学校副校长)

  父亲因病离开的时候,是1988年,也是我开始教书的第一年。

  记得某天黄昏,我从学校回到家,父亲把我叫到身旁,握起我的手,说了一番影响我至今的话:我们家受到乡邻的恩太重了,乡邻们为我们家干了多少的活,帮了我们家多少的忙,爸爸一直在报答着,可是我现在无法报答了,你一定要接着报答,好好教书,教好每一位乡邻的子女,我们家也只能这样去报答乡亲的恩情了……

  父亲曾两次赴杭治疗,第一次从杭州回家时,我还在读高中,一周一次的回家,除了知道他得病外,其他的却一无所知,更不知道父亲是得了如此可怕的病——鼻咽癌。彼时的父亲双脚已经不能走动了,只能坐在躺椅上。我就睡在隔壁,半夜里总会听见母亲起身为父亲翻身的声音。

  某天,我放学回家,去二楼看父亲,他正眯眼躺在躺椅上,见了我,睁开眼睛,微笑示意我到他身边去。我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他的身旁,他指着眼前的老式木床对我说:“去,看看蚊帐上是不是有一本书。”我依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爬上了木床的横杆,看见蚊帐顶上真有一本书“躺着”,便拿了下来,送到父亲的手中。父亲却把书推回来说:“翻开,里面应该还有一元六角钱。”我看了父亲一眼,打开了那本书,果然在其中的两页纸间夹着七张纸币:一张一元的,六张一毛的。

  “拿着,你去花,别让你妈知道。”父亲似是顽皮地悄悄对我说,好似在做一件有趣的事情。我点点头,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这一元六角钱,可是一笔巨款了。依稀记得,那时,这一元六角钱,我并没有花掉,而是珍藏了起来。然而却在某次搬家时弄丢了。为此,我还发疯地找了好几天。

  丢掉这笔巨款时,父亲已经离开我们好几年了。

  

  追思人:朱小牧

  (41岁,咖啡吧老板)

  去年10月底,我的榜样——奶奶,去世了。自我记事以来,奶奶就像是家里的一条“箍桶绳”,把一大家子的人紧紧连在一起。

  奶奶一生育有三子一女,她的孩子们又育有9个儿女。记得儿时无知,会和弟弟妹妹抢东西且互不相让,结果奶奶的一句话化解了这场面,也让我们兄妹间的感情变得亲密许多,她说:“我们本是一家人,哪能分你的我的,真要说的话,都是我老太婆的。”那一刻,年少的我们好像懂得了:家,是不分你我的。

  奶奶是一个极为虔诚的人,为人谦和、有爱心,从不与人计较。爷爷一生体弱多病,又是个粗人,嗓门大、脾气也不小,奶奶总是静静地服侍他,用心照料且无怨无悔。记得爷爷离世时,她帮爷爷换衣服,一向安安静静、不多话的奶奶,却发出了肝肠寸断般的哭声,那天的哭声直到如今都在震动着我的心。

  奶奶总是说:“人活着不要给人嫌弃,别管他人闲事,要明事理。”

  在我的记忆里,奶奶就如同一位“清心守候的女人”,她总是静静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当我回家看她时,她会拉着我的手,让我静静地坐在她旁边,对着我说:“要是没事和我聊,就早点回家,男人啊,是要顾家的。”

  

  追思人:易永煌

  (39岁,县教育局办公室宣传干事)

  绿草,清流,黑枝,红花,蓝天,是外婆给我的童年记忆。

  犹记得外婆在桃花开得很烂漫的时刻,会牵着我的手去溪边看外公。外公每次都是蹲在树墩上抽着旱烟,外婆却也不管他。

  归来时,外公总会不顾外婆的反对,折一两枝桃花带回老屋,插在透明的瓶子里,放在外婆的梳妆台前。

  外公说:“这样外婆每天清晨起来梳妆的时候,就会笑着面对镜子。”但我知道,没有桃花,外婆每天也都是笑着的。在我的印象里,外婆会笑着坐在梳妆台前弄头发,笑着煮饭,笑着在院子里织毛衣,笑着洗碗,笑着等外公荷锄而归,有时还会哼上几句。

  某一年外公又在山上种了一些杨梅树,初一的一个傍晚,外公带外婆和我去看杨梅树,他抚着树枝对我们说:“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明年的杨梅。”外婆握着我的手顿时紧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她看着远方的山,没说什么。外公终于还是没能吃上第二年的杨梅,外婆也没再去看过杨梅树。

  之后,外婆的梳妆台前没了桃花,也没人再带我去小溪里抓虾蟹,也没人陪我躺在草坪上,也没人陪我在芦苇中穿来穿去,也没人再陪我敲栗子了,外婆也不再笑了。后来父母把我从山里带了出来,两年后再回去,外婆已经去世,躺在了外公身边。

  

  追思人:陈木遥

  (29岁,平阳县传媒中心员工)

  小时候,总是很怕黑,很怕老,很怕鬼。总觉得,这些让人害怕的事物,会带走我最亲的家人。然,等真正到了某个时刻,才知道许多事都是无法抗争的,不是怕就能避免的。

  那年,我还在读大一。那天晚上,我跟同学走在回校的路上。接到那通告知奶奶去世的电话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今天是愚人节吗?还转头问了下周边的同学。在我印象中,奶奶一直身体很好,好得不像老人家。说真的,我觉得那刻的自己,并不悲伤。我告诉自己,她只是一位重男轻女的奶奶,她不爱我。虽是这么想的,却不知为何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隔天一早回到老家,伯伯、姑姑、爸爸妈妈,还有一些小辈都围在奶奶床前,爷爷佝偻着身躯,紧紧抱着已经身体僵硬的奶奶。当下,我不知怎么了,突然喊了一声“奶奶”。爷爷听到后,慢慢抬起头,用干涩的声音说道,孩子,你奶奶她再也听不到了。那刻,以为不会因此事哭的我,眼眶里却全是泪水。

  如今回想起来,或许我是为了爷爷哭,或许我释怀了,释怀了奶奶重男轻女的那些事。

  在我有记忆的人生轨迹里,奶奶是第一位去世的亲人,也是唯一。她的去世,让我明白了,走了就什么都带走了,留下的,只有曾经不觉得好,现今想来却令人分外思念的一些事。

  我想:亲人,之所以为亲人,不仅是血脉相连,更因我们会思念对方吧。

网络编辑:谢天涯

又是一年清明节——他们的思念是否打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