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孝次在《清贫思想》一书中引用了很多日本著名诗歌、散文、和歌、俳句里的句子,如松尾芭蕉俳句、良宽诗作,当然,也引述了吉田兼好《徒然草》里的一些名句,如: “细思之,人身不得已而为者,乃食、衣、住也。人间大事不过此三者。”从此我就记住了一个脱俗的人名吉田兼好。从此我就记住了一个脱俗的书名《徒然草》。
那天偶过学校“轻松书屋”,便进去作无目的地浏览……哦,等等,我看到了一条书脊上闪现着三个如故且新的名字——徒然草、吉田兼好、周作人。没错,就是他们!名著、名人、名译,简直是天作之合了。
来不及细想《徒然草》为什么会出现在校园青春文学里面,便匆匆抽了书直奔柜台,好像慢一拍就会被人抢去似的。等到稍稍平静下来,看到封面才发现,原来是“周作人序,文东译”,出版商也“狡猾”。虽稍有遗憾,但难掩兴奋。
还没来得及逐页细读品味,单看看封面封底,就感觉舒心蕴藉。的确是一本清凉彻悟的好书啊。忧患、长生、饮酒、秋月、女色、自然美、爱生物、人生大事、法显的故事……都包含了兼好法师令人心生快乐的智慧。书中有精美的插图,来自日本古本《徒然草》,也很古雅。
“人心是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这样干净而哲思的文字你如何不喜欢!“唐土有个许由,没有任何身外之物。有人见他用双手捧水喝,就送他一个水瓢。他将水瓢挂在树上,因为风吹得响动,听了心烦,就弃而不用,仍然用手捧水喝。此人心中,何其清澈啊!”日本文学和中国文学自有渊源,读来每有令人会心之处。《徒然草》当中常见易经、老庄、孔孟中的章句,也常见中国明清笔记的日常趣味。在我们捧读之际,就常常会产生如逢旧友的愉悦。周作人在序中说:“我们想到兼好法师是中国元朝时代的人,更不能不佩服他的天才了。”
“不管世道如何,正见的获得,总让人坦然、欣然。”就像今日偶遇《徒然草》,让我欣喜、欣然、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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