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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主义是对自然主义的反动 ——读戴望舒新诗《乐园鸟》

2015年07月22日 11:45:30 来源:平阳新闻网

  戴望舒(1905~1950),原名戴梦鸥,杭州人。“现代派”新诗代表人物。他不仅借鉴和吸收法国象征派诗的营养,同时也消化我国旧诗(尤其是晚唐诗词)的精华,追求新的艺术技巧和艺术风格,从而建构了自己的象征主义的诗歌艺术世界。他一生发表了92首诗,他的创作与理论实践,给中国新诗的发展带来了新的美学元素。

  戴望舒的早期代表作新格律诗《雨巷》,“替新诗的音节开了一个新纪元”,作者因而获得“雨巷诗人”的称号。但他并没有在“雨巷”停步,不留恋《雨巷》荣宠,而是疏远了闻一多的新格律诗“三美”(建筑美、音乐美、绘画美)之路。他后来深受魏尔伦等人的影响,爱上了法国象征派诗歌,写出了《诗论零札》和《乐园鸟》等作品,从理论到实践都走向象征派。《乐园鸟》是他的中期象征主义的代表作。

  从思想性上说,《乐园鸟》是颇可取的。这首诗的象征意义很有深厚的历史内涵:“乐园鸟”日夜奋飞,忍饥忍渴地为理想而奋斗,象征暗喻上世纪30年代初期中国人民的苦难命运,特别是广大知识青年从校园飞向社会的一系列美丽而不切实际的梦幻破灭。全诗虽然弥漫着一种难以摆脱的自我感伤气氛,但会使人读完对“乐园鸟”产生“哀其不幸”的同情,客观效果并非是消极的。

  从艺术上说,《乐园鸟》这首诗虽摆脱了“音乐美”的束缚,整体上却保留了“建筑美”。即可以说是一首松散的格律体新诗,也可以说是一首严谨的自由体新诗。在朗读中,它令人感到“散文美”,而并不“散文化”。虽采用了象征诗派的手法,却不令人难懂。在形式上不完全废弃诗的格律,在内容上又比较贴近现实。

  《乐园鸟》共四节,每节五行,头二行都是写“乐园鸟”的行动,后三行都以“华羽的乐园鸟”作呼语,对乐园鸟提问,通过提问,表达诗人对乐园鸟命运的关注,以象征的手法,表达诗人对现实世界和大众命运的关注。

  “乐园”即伊甸园,是《圣经·创世纪》中所说的人类的发祥地。“乐园鸟”是什么鸟呢?诗的第三节问道:“是从乐园里来的呢?/还是到乐园里去的?”从诗的第二节与最后一节看,鸟是从乐园里飞到人间的,所以叫“乐园鸟”。诗的第一节说它不分四季、不分昼夜,“没有休止”地飞行。如果它真是来自乐园,是在亚当、夏娃被逐之后飞来,那真是太不幸了,因为人间并未为它安排出路。天生一对翅膀,“云游”也罢,“苦役”也罢,都是四季飞行,昼夜飞行,只觉得“路途寂寞”。它不仅找不到栖宿之处,也无法享受人间的温暖与烟火的美食,只能渴也饮露,饥也饮露。诗人故作惊问:“这是神仙的佳肴呢,/还是为了对于天的乡思?”“天”是指天堂,即乐园。显然,“佳肴”是假,“乡思”是真。但是,要再返乐园,当然是不可能的。最后,诗人仍以假设语气追问:“自从亚当、夏娃被逐后/那天上的花园已荒芜到怎么样了?”这句耐人寻味:即是对流离失所的乐园鸟的同情,更是对现实世界的“荒芜”的谴责。乐园鸟从久已荒芜的天上乐园飞向人间,人间却更加荒芜,连落脚点也找不到。乐园鸟失去了“天堂”,等待它的是“永恒的苦役”,只能在无休止的飞行中衰老、死亡。

  象征主义是对自然主义的反动。象征主义否定对外部世界的机械摹仿,提出表现内心世界,认为这是更深刻的写实。《乐园鸟》是戴望舒对抗当时“坦白直说倾向”的诗风,运用象征主义手法力求克服神秘性,文句可懂、境界具体的一首外为中用佳作。这首诗连典故也是用“洋典”。

   张 君

网络编辑:方裘裘

象征主义是对自然主义的反动 ——读戴望舒新诗《乐园鸟》